【锤基】太阳会再次照耀
总结：索尔颓败和抛弃颓败的理由，去战斗的理由，他痛苦的根源，全都是洛基
*脑洞一发完
*看完复联四好多天，还是不甘心，所以写了这个
空酒瓶从索尔手里滑落，一个酒嗝呼之欲出。
“嗝——”
电视频道一换再换，从广阔无垠的非洲草原到蹦蹦跳跳聒噪的低龄动画，播着肥皂剧的频道依然在播肥皂剧，世界名流的八卦绯闻比无止境的怀念和自怨自艾更能吸引人的注意。
索尔注意到新闻播报的时间，他转动生锈的大脑，堪堪计算了一番——地球时间四年零三百四十九天。
四年零三百四十九天，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人类在悲痛、愤怒和沉默后接受了这个发生在全宇宙的噩梦，并持续地活在这个梦里。信念在绝望里沉沦却坚挺地强撑着，但所有人都知道，哪怕再有一根重量不足0.1克的稻草，就能压死这只在饥荒中徘徊、苦苦挣扎的骆驼。
他拍了拍脑袋，赶走混乱的想法，胡思乱想不是他的风格，从来不是。
索尔硕大的身体仰躺在沙发里，他随便地伸手一捞，抓了一瓶新的啤酒，他从来不喜这种劣质的地球酒精，他更爱阿斯加德甘醇可口，在地底蕴藏上百年甚至上千年，能迷醉神族强悍心灵的美酒。
但不一样，过去他只为自己的战功饮酒，现在……现在这些无所谓的，不能让他熏醉、口感恶劣的、甚至有时候令他作呕的酒精，他一天24小时，即使不渴，即使喝不下去，他也要拼命把它塞进自己可怜的胃。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在营造一种假象，旁人都知道神不会轻易喝醉，所以索尔更想喝醉，也许这就是他无止境地摄取酒精的理由，他在告诉自己。
索尔，你是个醉鬼。
然后他就能坦然地继续躺在这里，荒废英雄们奋斗的时间，冷眼旁观阿斯加德的战士们为了生存在地球这块看不见希望的荒漠里日复一日、日复一日……
“雷霆之神……”索尔醉了，又或者是醒着的，他喃喃自语，“神……”
阿萨神族有着人类无法想象的漫长的生命。荒废这么一点点时间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把神的身体里塞满低等的脂肪，活得像只把生命全部时间用来摄入食物，毫不思考的考拉，再加一点自怨自艾作装饰，真是不能更符合我对你的猜想。”诡计之神嘲讽的话语突然在耳边响起。
索尔甚至没有抬头，也没有回话。
但是考拉挺可爱的，他想。
“可爱？你的大脑也被油脂和啤酒侵占了吗？这种存在没有任何意义——连观赏意义都没有的生物——哪里可爱了？！”银舌头的主人神情满是厌恶和嫌弃，他穿着一身漂亮的绿色的作战服，头上戴着他最喜欢的金色羊角头盔。
索尔的想法又激怒了他。
“我说了——这不是——羊角！”
但是它看起来就是羊角，索尔想不到别的形容词，他的文学素养到此为止，这里就是他的天花板了。
“俗不可耐！”索尔漂亮、神采飞扬的弟弟又用他精湛、毒舌的嘴巴：“你看看，我早说过了，奥丁有多老糊涂才会认准你做继承人，就这么点事就把你打击得灰头土脸——还是你想玩超级英雄失意再崛起的把戏？人类不稀罕这套路，他们腻了，你就承认你是个过气的外星人吧——你这幅样子，不配自称神明。”
索尔不为所动。
面对洛基的时候，索尔总有使不完的好脾气，哪怕上一秒，他被他变成的小蛇捅了一刀，下一秒他依然会为他辩护。
问他为什么这么偏袒洛基，就好像在问，鸟为什么会飞，鱼为什么游泳。
天空为何广阔？宇宙为何没有尽头？
索尔对洛基的偏袒就是这样。既是天性，也是无解。
几年前他们相聚的那次，索尔明白了一件事，他不能要求洛基变成什么样，因为他的本性就是争夺注意力，他渴望变成人群中的焦点，不论何种形式的。
洛基需要时间找到属于他自己的正确的道路。为此，分离也无妨。索尔想。
只要未来的某天，兄弟还会再次相聚，然后默契地相视一笑，如果洛基依旧四处捣乱，他还是会收拾他，就像过去几千年里索尔做的那样。但他不会再要求洛基，洛基只要继续做洛基，索尔也继续做索尔。
不管这种设想里的分分合合有多难以忍受，索尔都会承受下来，他下定了决心。
毕竟让洛基不再做洛基，就如同折断飞鸟的翅膀，断翅的鸟儿哪怕生活在金子打造的笼子里也不会快乐。
唯一能使洛基快乐的只有做他自己，他只要能随心所欲他就快乐，他只要不被索尔责骂他就快乐。
洛基并非不可改变，但改变也要他自己拿主意才行，全部所有关于他自己的一切，只要他自己做主，自己争取，他就会很开心。
索尔想要他快乐，为此，他的疼痛不足挂齿。
索尔知道眼前的人不是真正的洛基。
他只是索尔的臆想，他的一言一语都来自索尔对洛基的印象，他很了解洛基，或许有些时候他了解的还不够，但也比世上大多数人……更懂他。
“哇哦，brother，你是在发疯吗？我是幻觉？我活生生在你眼前，你说我只是个幻觉？如果我手里有趁手的兵器，我肯定会叫你从这种幻觉里疼醒过来。”洛基神色愤愤，他把“幻觉”二字吐得格外清晰。
索尔喝了一口啤酒，依然是熟悉的难以忍受的口感，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洛基还在喋喋不休。
“天呐！你这个样子我真是看到快要吐了，过去你虽然不讨人喜欢，但好歹是个模样端正的战神，你长发短发的样子都英姿飒爽——多亏了弗丽嘉完美又强大的基因！但是你身上奥丁的那一部分傲慢愚蠢的特质着实让人受不了！”他一边烦躁地在逼仄的房间里打转，一边使坏地把酒瓶踢到索尔脚下，确实，如果他有武器，索尔会相当不安全。
想到这里，索尔禁不住笑了一下。
洛基好奇地抬眼看他，“你想到什么了？你在嘲笑我？告诉我，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他通常不会露出这蛮横又幼稚的一面，只有在小时候，小时候的洛基还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拦着他和哥哥、和弗丽嘉撒娇。
洛基撒娇的方式很特殊，他曾无数次变成翠绿的小蛇钻进索尔的怀里，拿鲜红的信子触碰索尔的脸颊，如果是人形，他万万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从他懂事开始就不了。
但如果索尔顺着洛基的意，疼爱地捧起小蛇，指腹轻柔缓慢地抚摸冷血动物的皮肤——他必然会勃然大怒，或是恼羞成怒，迅速变回人身，不论是用小刀还是别的，先怼索尔一顿，然后跑去和弗丽嘉告状。
弗丽嘉当然不可能偏信洛基的恶人先告状（亦或是一种形式特殊的撒娇），可她总得安抚洛基的小脾性，于是两个小孩会被关进同一间屋子——一间被九界最伟大魔法师施了咒的禁闭屋，只有他们携手才能破除。
弗丽嘉是个伟大的魔法师，她也是个当之无愧的好母亲，索尔不敢想象，如果没有弗丽嘉的教育，他和洛基会变成什么样。
后来索尔也尝试过扔掉爬上身的小蛇，不管三七二十一，掉头就跑，这样总不会惹他生气了吧？
可此种举动带来的后果比被捅一刀，被关禁闭更让索尔难以忍受。
洛基不理他了。
他彻底把索尔当透明人，但他躲得过于隐蔽，索尔连被他当透明人的机会都没有。
一开始几天索尔觉得无比放松，他以为他的回避战术奏效了，甚至打算以后都这么对付洛基变成的小东西。
可几天过去了，洛基依然没出现，他并不是完全消失，听老师授课的时候他在，和弗丽嘉一起用餐的时候他也在，只是除此以外，索尔见不到洛基的任何踪迹。可即使在索尔能见到他的时间，也像看不见一样，因为洛基在生气，他装作看不见索尔。
没过几日，索尔就受不住地向弗丽嘉求救。
“我被下了什么咒语，母亲，洛基，洛基他看不见我！我已经有好多天没办法跟他说话了！”年幼的索尔心思纯净，他单纯以为法师的刁难能用法术来解决，金发王子语带哭腔，“求您帮我解开诅咒…”
没有洛基的日子太难熬了，仙宫四季如春的温度让索尔难以承受，有时候它太热，有时候又太冷；授课老师也变得面目可憎，他说的每一句话在索尔听来都像野兽无意义的吼叫；过去最爱的食物如今难以下咽，连着好几天他都没有好好吃饭。
他再也撑不下去，他向神后求救，“母亲……这感觉太难受了。”
弗丽嘉差点为他的求情落泪，她将索尔抱到怀里，亲吻他的发顶，“索尔，记住这感觉，它叫做思念。”
“可是思念让我痛苦。”
弗丽嘉说：“可是思念的痛苦让人强大，思念是爱，索尔，由爱诞生的痛苦能让人做到任何事。”
“爱是什么样的？”
弗丽嘉停顿了片刻，她说：“爱是你看向那个人的时候，他回望你的眼神。”
索尔再也没有刻意躲避过洛基。
但洛基依然会时不时躲着他。
第一次，他掉下彩虹桥，生死未卜，索尔痛不欲生，那股痛让他看清自己的鲁莽和轻率，他拒绝了王位，前往中庭磨练自己，他想要成为更合格的王，不是洛基口中奥丁偏见之下诞生的由血缘成就的王，而是真正被爱戴，也爱护子民的王。
后来洛基带着奇塔瑞大军降临中庭。凡人之死令他内疚，洛基的现身又让他喜出望外。内疚的痛和对洛基活着的喜悦交杂在一起，让他迷茫了许久。
不过还好，诡计之神绝不会轻易死，他还没有把宇宙搅得天翻地覆，他不会舍得死去。
第二次，在陌生的荒漠里，洛基倒在索尔面前。
那时候索尔是什么感觉？他刚刚失去母亲不到片刻，爱这个词仿佛与他无缘一般，他爱的，爱他的总会被夺走。
洛基渐渐失去血色的面庞令他大脑空白，索尔无措地抱着弟弟失去温度的身体，他的心脏也被传染上寒冷的病症，时间被分割成无数瓣，一开始他痛苦，他低吼，他愤怒地哭泣，短短几分钟的哀痛长过他千年的寿命。
然后他诞生了一种滑稽的想法，也许洛基没死，就像上次那样，他或许只是藏起来了，躲起来了——
一定是这样，每次索尔拒绝了他什么，不论是拥抱还是不同寻常的撒娇，或是对他犯下的错表现出愤怒，张口训斥——洛基就会消失，就和小时候一样，让他痛苦，让他吃教训，这样他才会在他下一次调皮的时候无限度地容忍。
索尔怀着这样的想法，忽视骨髓里血液里的每一丝思念洛基的痛，痛就任凭它痛，等到洛基回来的那一刻，这一切都值得。
然后他去战斗，像一个不会流血的战士，他去流浪，风餐露宿，去追寻某些幻象里暗藏的预言——直到洛基归来的那一刻，一切都值得，他所痛苦的哀恸的挣扎的，在他对洛基的思念面前都微不足道。
第三次，索尔短暂地拥有了快乐的洛基，他想起洛基在阿斯加德的胡作非为，轻轻笑出声。
在阿斯加德为所欲为两年的洛基终于快活得像个真正的王子。
洛基坐在另一边的沙发里，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你像个啰嗦的老头子，奥丁都没有你话多。”他嗤笑道。
他又说：“我怎么不知道我是个快活的王子，你在地球童话故事看得太多了——”
“你那时候看起来，很快乐，没有我在，你很快乐，弟弟。”索尔轻轻地开口，声音轻得好像再大一些就会吹散眼前的幻觉。
洛基的动作停下，仿佛被摁了暂停键。好一会他才满不在乎地开口：“那是你的感觉，快乐与否不是由旁人判断的。”
“也许我也痛苦，只是我不会表现出来，被你不信任的痛苦，不被承认的痛苦，你总想让我做个圣人时的痛苦，你对某些事过于盲目而忽视我的想法时那种痛。”
洛基绿色的眸子掩在窗帘的暗影里，“就像我不能切身体会你的遭遇，你也没法懂我的。”
“你接受我与否不那么重要，但想要我对你敞开心扉，你要先全盘接纳我的好与坏——但也只是你价值观里的好与坏。”
索尔笑了一下，“简直是强盗逻辑。”
洛基耸肩，这不像他会做的动作，但索尔希望他这么做，这样他看上去更有生气，更像真的——于是洛基耸肩了。
“谁是强盗你更清楚，不接受我的坏，只爱我的好，你以为你心里不明白我为甚么在阿斯加德滞留那么久？”洛基嘲笑他，“我愿意躲起来，你就算找到寿命尽头也不会再见到我一面，我不愿意躲起来，就算在你眼皮底下扮成奥丁跳舞你也认不出来。”
“噢！”他恍然地合掌，“你不想，是不是，你是个胆小鬼。”
“那么你的自我仇恨又多了一项，自欺欺人的懦弱。”
他站起来，骄傲的身姿和索尔无数次梦见的一样，瘦弱挺拔，他踏步来到索尔面前，手指尖锐地顶着空气，“你爱的是你想象中的我，所以你才会觉得我会在你的劝导下变成和你、和奥丁一样的愚蠢伪善的圣人，你从来不曾理解我，因为你觉得你不需要理解我。”
“即使到最后一刻，你还是在对我生气，因为我没有按照你的预想行动，因为我拿走了我想要的东西，只有你的欲望才重要，我的就无关紧要！”
他就像活生生在索尔眼前一样，索尔狼狈地捂住脸，雷霆之神的眼泪决堤似的涌出来，他克制不住哭泣起来。
他是如此的愚钝，他知道一切，却忽视它的存在，他可耻的自尊和价值观阻拦他的情感，可感情就像这不受控制的泪水，你压抑它，它只会更旺盛，压抑不是减法，压抑仅仅把它们藏起来，让它们在爆发时更加来势汹涌。
而索尔的决堤来的如此之迟。
洛基饶有兴致地弯下腰打量他，“怎么，被我说中了？弗丽嘉在这的话一定失望极了，因为你真的太蠢了，居然在这种事上浪费光阴。”
“你爱我胜不过爱信念，所以你痛，你察觉到你对我的爱违背了常规，所以你逃避。”他靠近索尔，手指轻拂索尔乱成一团的金发。
“你更怕你的爱遭到我的拒绝，所以你假装它不存在，太可笑了，索尔。”洛基难得没有用他最爱的饱含嘲讽的“哥哥”称呼他，“我说爱我就要爱我的全部，你照做了，却因此痛苦，你真是太蠢了。”
他说“太蠢了”的口吻让索尔误以为他在说我爱你。
“我的罪远比你说的更深，洛基。”索尔抬起他脏兮兮的脸，那双盛着银河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自己欲望和幻想，“我爱你，我将它伪装成对兄弟的包容，但事实是，不论你犯下怎样的错，你都能得到我的爱。”
“我直视你的想法，你的欲望，我不接受它们，但我依然爱你，它们独立出来是错，但存在你身上，你依然被我所爱，我不曾避开自己的爱，我想向你倾诉——”
洛基呆楞地看着索尔，索尔伸出手，将幻象抱住，他抱住了。
“在我认清自己之前，一切都发生在我认清自己之前。”
索尔爱他，连他的罪也一起爱。
“所以呢……你在哭什么，因为没来得及告诉我？你还没告诉我，我就死在一片冷寂里，尸体在无垠太空飘荡，还是在后悔没有早点和我互诉衷肠，这样或许你就能救下我？”
索尔沉默，洛基不可遏制地愤怒起来。
“你居然在痛苦这种事，你居然为了这种事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我宁愿死的是我。”索尔叹息，他把脸贴在洛基的身体上，好像这样能从幻觉里汲取些许温度一样。
“然后？你死了，我就会像你这样痛不欲生，死去活来？你就不会往好了想，万一我又是假死呢？”洛基没留一点余力地揪着索尔头顶的辫子，活像他是他的仇人似的。
他一边拽着头发一边生气地呵斥，“我告诉你，如果死的是你，我就算追到时间尽头也会把灭霸的痕迹消除得干干净净，然后等我心情好了，我就去帮你那些凡人朋友解决一下正义的小问题，我想那也会是你的遗愿之一——没错，就是之一，你肯定有一堆放不下的事。”
“我杀了灭霸，你却没有回来……”索尔轻声解释。
“我说了，我躲起来，就绝对不会让你找到。”洛基昂着头颅，为自己隐匿的本事骄傲自满，“万一哪天我心情好了，我会回来的，阿斯加德我也有一份，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独占的。”
索尔被他的语气逗乐了，“你明明是个幻觉，但说的话和洛基一模一样。”
洛基不屑地冷笑，“你还不是抱着一个幻觉哭的像个娃娃？”
索尔垂下头，继续抱着他，“这是梦吧，我有点不想醒过来了。”
“噢。”洛基捧起他的脸，“那可不行，我知道你的德行，你越是藏起来，越会因为自己的失责难过，你就是个该死的圣人，我可以心安理得地躲起来什么都不管，但是你？”他嗤笑了一声，“你是不是都快难过得要发疯了？”
“如果他们不接受这样的我呢？我的朋友们，我的信徒——”
“你哪来的信徒？！”洛基用一句话打断他的妄自菲薄，“你就这么自恋吗？”
“那些信任我的人，崇拜我的人，肯定不会愿意看到我这样——”他改口。
洛基好像从来没这么耐着性子和索尔说过话，“不用担心，他们都知道，你这样只是暂时的，你战斗的时候的姿态、从天而降拯救他们、你的颓败和成长都是他们爱的。他们爱你就像你爱我，就像我爱你，你的每一面他们都会理解，你虽然胖成了一只猪仔，”说到这，洛基嘲笑地两手比划索尔的体型，“但爱你的人一眼就能看见你高尚的灵魂，不论变成什么样，他们都会把你认出来。”
“他们会把你从这副脂肪的躯壳里把你的灵魂找出来，然后你会知道你自己有多么可贵。”洛基顿了一下，“该死的可贵。”
“哇哦……”索尔怔怔地看着神采飞扬的洛基，“我从来没想过你会这么夸我。”
“我这么夸你的时候你又不觉得我是假的了？你真是，要命的自恋，哥哥。”洛基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他口中的“哥哥”头一次如此温柔。
洛基低下头，亲吻索尔的额头，“我永远爱你，索尔，就像你不会放弃爱我。”
“sun will shine on us again，thor”
索尔醒来，阳光照在他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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